琉璃光雜誌2024年11月目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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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向內心安寧一選輯四 <p> 和平使者生平自述
步向內心安寧一選輯四 和平使者生平自述

第三章 朝聖行

這個世界的種種情況,無不是由許多個別的事件所組成的,而我們周遭的一切,皆是自己內心的投射所現。故而追根究底,唯有我們自己心中祥和,這世界才會祥和。

中世紀的朝聖者就如忠實的門徒一般,不帶錢、不帶衣食,身無長物的上了路。我了解這個傳統。我身無分文,也不接受金錢餽贈,不屬於任何組織,也沒有團體支援。我有的,就只是身上的衣物,無牽無掛,如同天上翱翔的鳥兒一般自由自在。

我不停地走,一直走到有歇腳處才休息,有東西吃的時候才吃。我從未開口要,食物都自然而來。大家都這麼好心!人人都有善良的一面,不論埋藏得有多深,這是本自具有的光明本性,一直都在那兒,隨時可以成為你人生的主宰。我稱之為「以上天為主」的本性,或天性。耶穌則稱之為內心的天國。

現在,我這個朝聖者,一面走一面祈禱;同時也是一個使者,希望藉著這個機會與大家接觸,啟發他們,以各自的方式促進和平。為了這個目的,我身穿一件背心,前面印著 「和平使者」, 後面是 「為和平步行兩萬五千里」。 我用這種最親切溫和的方式與大家接觸。

別人主動來找上你,比你主動去接近他們要容易溝通。被我吸引來的人,有的純粹是嚮往和平,有的只是好奇罷了。然而這兩種人都相當難得。於是我會與他們分享一則和平的訊息,一言以蔽之:

和平之道即是—以善止惡,以真去妄,以愛息恨

古來明訓亦是如此。此話並無新意,端視能否身體力行而已。我認為這正是我們現今最重要的功課,因此將它列為和平使者需要傳達的信息。

在此當頭,關鍵在於實踐。我們所需的指引已經具備,現在需要的是付諸實行。

  ~~~

支持我走下去的,不是青春的精力,是一種更好的,來自安寧內心中永不枯竭的能量。在你成為上天的管道時,凡事是沒有極限的,因為上天透過你來做事,你只是工具,而上天的能力是無限的。

我雖自認肩負這項使命,但是並不認為只有自己單獨一人,而是代表世上全體企求和平的心聲。

此行是一個向人類同胞闡明和平之道的機會,同時也為了懺悔,為我以前或許因所做之事,或未做之事,而助長了今日世界的不幸來贖罪。同時也是為我們這個幾經戰火蹂躪的世界祈禱,冀望在大毀滅來臨前,能找到一條通往和平之路。

我的使命是助人獲得內心安寧,再由此進展到全面的和平。如果我得到了,你也一樣可以。

  ~~~

我於一九五三年一月一日開始朝聖行,那天可以說是我靈性生命的誕生日吧,是我開始與萬物合一的時候。我不再是埋在地下的種子,而感覺像一朵花自自然然的破土而出,迎向陽光綻放。從那天起,我把自己託付給眾人的善心,展開旅程。我用的是傳統的朝聖方式,靠的只是信心與雙腳,將一切個人的名稱、過去、財物與關係都拋諸腦後。

朝聖行起自加州帕瑟迪那市的玫瑰花車遊行,我走在隊伍最前頭,一面發傳單,一面找機會與人講話,把和平訊息傳播出去,也發現節慶的氣氛並沒有減低大家企盼和平的真誠。走了一半,有位警察把手搭在我肩上,我以為是要把我趕走,沒想到他卻對我說:「我們需要的正是千千萬萬像你這樣的人。」

  ~~~

不管任何聚會,我是不收受捐款的,我從來不為所做的事收取分文,至於寄來的捐款都拿來印文宣品,免費送給索取的人。

真理乃無價珠寶,是用錢買不到的,也不可能不勞而獲。唯有自己努力追尋,到了時機成熟的那一天,你不費分文就能得到。真理也不可能出售,想用它換金錢的人於自身靈性有損。一旦將它變成商品,你的心靈成長會立即停頓斷線。懷抱真理的人絕對不會將它包裝出售,因此,任何販賣真理的人,並沒有真正得到真理。

  ~~~

在踏上和平旅程之初,我料想此行是會吃些苦頭的。然而我已決定要過最低生活需求的日子,也就是,在世上還有這麼多人生活匱乏之時,我不要超出我生活必需的東西。

猶記我此行所學到的第一課,是接受。我這些年一向都習於付出,因此需要學習大方的接受,如同我大方的付出一般,這樣子,才能讓別人有機會得到付出的喜悅與福氣。能為付出而活真是美好。這是我唯一的生活方式,因為在付出之時,你也得到了心靈的資糧。

此行之初,我曾經歷了嚴厲的考驗。人生就是一連串的考驗;然而如果能通過考驗,再回頭看,那些就都成了美好的體驗。我很高興我曾有這些經驗。

如果你對人類同胞懷有愛心,你就無所懼。

「圓滿的愛能消弭所有的恐懼。」

  ~~~

我有一項考驗,是一個深夜在加州沙漠裡面臨的。當時車輛漸稀,方圓數里無人煙。我看到路邊停著一輛車子,裡面的人對我叫說:「過來吧!坐進車暖和點。」我回他說:「我不搭便車的。」他說:「我那兒也不去,只是停著休息。」於是我坐進去了,打量了一下這個人。這個人高大粗壯,像個老粗。我們談了一會兒話,他說:「你要不要小睡一下?」我答:「噢,當然好啊。」然後就縮起來睡著了。一覺醒來,看到這人一臉大惑不解的表情。我們又談了好一會兒話之後,他才承認他在叫我進車子之時,的確心懷不軌,然而「在你縮起來如此放心的睡去之後,我真的沒法動你秋毫。」我謝過了他提供我歇腳處之後,繼續上路。回過頭時,看到他正仰望著蒼穹。希望他那晚已找到了上天。

  ~~~

上天差給我的另外一樁工作,是去保護一個柔弱的八歲小女孩。有個大男人要打她,小女孩害怕極了。這椿是我最艱難的考驗。當時我住在一間牧場裡,主人一家進城去了。小女孩不想去,而既然我在那裡,他們就問我是不是可以看顧她。當時我坐在窗前寫信,看到有輛車開來,一個男人下了車。小女孩一看那人拔腳就逃,男子立刻去追,追進了一間穀倉。我一看馬上也跟了進去,正看到小女孩嚇得綣縮在角落,男子正從容不迫地緩緩逼近。

你們都知道心念的力量有多大。你們不斷地在用念頭創造一切。你越怕的,就越會發生。我知道她怕,因此我清楚她的險境。(我無所懼,只盼望善,故善亦隨之。) 我馬上擋到那男子和小女孩中間。我只是站定在那裡,用慈悲的愛心看著這個心理有病的可憐人。他又走近了一點,然後就停住了。他盯著我看了好久,終於轉身離去。小女孩安全了。這中間沒有人說一句話。

試想,如果我當時採取別的對策,會是什麼下場?如果我笨得忘掉用愛心的方法,而用野蠻方法來抵抗反擊的話,一定會被他揍,小女孩和我一塊兒被他打死也說不定。因此,萬勿低估上天愛的力量,它能感化一切!它能觸動人內心善的火苗,將武裝瓦解。

  ~~~

有一回走到了亞歷桑那州的班森市,在郵局寄信的時候,被一位便衣警察逮捕。坐上警車,不一會兒到了警局,把我認定為遊民加以拘留。即使是為了信念而僕僕風塵於途,還是犯了居無定所之罪。沒錯,我曾因身無分文而數度坐牢。但是他們一旦了解以後,都會把我放出來。

監獄和看守所的差別很大。規模大的叫監獄,裡面的設備具有一個基本標準。而看守所是小小的,裡面什麼也沒有。我待的就是這種看守所。

我被關進一間無窗大牢房,專關女犯,四面牆及隔間用水泥磚砌的,一小間關四個人。進去的時候我默想:「和平使者,你發願此生要奉獻服務,這裡正是要你好好服務的新天地!」

走進去時,有位女孩開口道:「喲,你可真希奇,別人進來的時候不是一面哭要不就一面罵,只有你是笑著進來的。」

我對她們說:「假設你是休假一天待在家裡,你會不會利用那天做點有意義的事呢?」她們說:「會啊!那我們做什麼好呢?」於是我先帶她們唱唱歌,振作精神,又帶她們做點簡單的運動,舒活全身筋骨。之後再談到尋求內心安寧之方。我跟她們說,她們現在在這裡自成一個小環境,所有外面大環境能做的事,在這裡一樣都能做。她們聽了很感興趣,問了許多問題。那天真是美好。

到了晚上,換了一位獄監。這些女孩子不喜歡她,說她很討厭,叫我不要理她。然而我知道每個人心中都有善的一面,所以我當然和她說了話。原來她是為了養兒女才做這份工作的。她覺得工作是迫不得已,所以常常不太舒服,不時就會發脾氣。可見凡事總有原因。

於是我就請這個管理員用心去想這些犯人好的一面,也請女孩子用心去想這位眾矢之的的獄監的優點。

過些時,我對獄監說:「我看這裡已擠滿了,我可以睡這條長板凳,不礙事的。」沒想到,她讓人給我搬了張行軍床來,還有條乾淨床單。又讓我洗了個熱水澡,還有乾淨毛巾可用,就像在家裡一樣舒適。

次晨我向大家道別之後,一位警官護送我去法庭,就只有幾條街之遠。沒有上手銬,也沒有抓著我的膀子。但他身側有把大槍,我看著他,問道:「如果我逃跑的話,你會對我開槍嗎?」

「噢,不會的!」他開顏而笑:「我不會對能抓得到的目標開槍。」

那天早上的庭上,我被判無罪,立即開釋。一個主要原因是我口袋裡的一封信,這封信在前晚連著我隨身的家當統統被收走暫扣。信的內容是:

「帶著這封信的人,自稱是和平使者,徒步橫越全國,以喚起同胞對她所嚮往的世界和平的注意。她只是路過本州,我們與她並不熟,然而可以想見此行於她必然艱難漫長。我們祝她一路平安。」信是打在州政府公用箋上,署名簽字的是州長霍華派爾。

被釋放的時候,一位法警特別對我說:「這牢裡的一天對你好像沒什麼影響的樣子。」我說:「你能關住我的身體,但關不住我的心靈。」他們能用鐵窗關住的只是肉體而已。我根本不覺得我在坐牢。除非你囚禁自己,不然你也一樣可以永遠不覺得被囚禁。

他們還帶我回到了前一天我被攔下的地點,好讓我繼續上路。這是一段美好的經歷。每一段經歷都是你自己塑造的,都各有其用意。有的或是啟發你,有的或是教育你,有的或是為了將來讓你有機會服務他人,貢獻自己。

  ~~~

和平之旅的頭一年中,我走在艾爾帕索與達拉斯之間的公路上,因為流浪而被捉起來。之前我從來沒聽過聯邦調查局會管人家流浪不歸的事,可是我就遇上了。一輛黑車停下來,裡面的男士對我亮出識別證。他也沒有命令我,只是問道:「你能跟我走一趟嗎?」

我說:「好啊!我很願意跟你聊聊。」

我就在路上畫了一個大「X」,然後上了他的車。那時候我還在計算哩程數,如果需要離開公路的話,我會畫個大「X」作記號,然後再回到原來的地點繼續走下去。

他把我帶到一所監獄,對那邊的人說:「流浪罪,把她拘留。」於是我得來一遍例行公事。第一步是採指紋,我覺得挺新鮮有趣,因為我還從來沒有按過指紋呢!後來也沒再按過了。然後他用一點藥水把我手指上的黑墨擦掉。我還在想這墨汁不知要多久才能洗掉的當兒,就一下子全不見了。

我對他說話就如同我對其他人說話一樣,然而有意思的事來了。很顯然的,別人一向都不太合作,他也司空見慣了,而我拿他像個人一樣的對待,結果他開始仔細跟我解說指紋的種種學問,又拿圖表給我看。蠻有趣的,我從來不知道這麼多有關指紋的事情。但是後面還有很多人在等,一直到出了那房間,我才看到外面大排長龍。

之後他們帶我去照相,脖子上給掛了個有鍊子的號碼牌。在照正面照和側面照時,我想起了郵局布告欄裡的那些通緝犯相片。那些相片的表情看來都相當不高興的樣子,我心想:「我來個創舉吧!」於是就露出了個最甜美的笑容。你們如在流氓名冊裡看到一張笑臉,那就是我!

再來就是問話,要我坐在強光照著的位子上,這是為了製造心理效果。但我上過電視,我心中暗忖:「他們真的認為這燈光很強嗎?那真該看看電視攝影棚裡的燈光!」那個時代,攝影棚裡的燈光不但亮而且熱。

首先他們問我願不願意回答任何問題,我說:「當然,我會回答。並不因為你們是執法的警官,而因為你們是我的人類同胞。我對所有人類同胞的問題都會回答,不論你的職位高低,更重要的你是一個『人』。如果我們能以人對待人的方式來交流的話,這段詢問就能快快完成。」

這段問話果然是以這種方式結束的。

但一開頭,他們詢問的方式很擾人。一個人先發問,等我要回答時另一個人又問另一個問題,弄得我得一直說:「對不起,請等我把這位先生問的說完。」漸漸地才問一些有內容的、像是大學生問的問題。我可真是費了一番勁才帶到主題。

他們問到,暴力行為是否就是蓄意傷害。「你有沒有可能在任何情況下,使用或認可使用暴力呢?」我說:「不可能,因為這樣違背了天理。我只願上天的力量與我常在,不要用世間別的力量。」於是我把那件被年輕男孩打的事情講給他們聽。

然後他們又問:「那麼假使你必須保護你所愛的人呢?」我說:「噢,我不相信用違反天道的方法就能保護所愛的人。」我又告訴他們那個八歲小女孩的事,如何不讓她被那個男子傷害的經過。

後來他們開始談些更哲理性的問題,像:「如果你一定要作個選擇,你會選擇殺人還是被人殺?」我回答:「只要我的人生與上天的意願相合,我相信就不需要作這種選擇。當然,除非我此生的任務就是要作烈士。然而,這種任務非常崇高,非常稀有;世人能從烈士身上學習及成長,不過我不認為這是我要扮演的角色。如果我必須作選擇,我會寧可被殺而不殺人。」

他們又問:「你能不能說說這種心態的道理呢?」於是我便開始說明人有兩種本性,一者以自我為中心,一者以上天為中心,及二者的不同處,來使他們了解。我告訴他們,在我的觀念中,「我」並不是這個身體,「我」只是暫用這個皮囊。那驅動這個肉體的才是「我」,才是真實的本體。我如果被殺,毀壞的只不過是這具皮囊罷了;然而我若殺人,傷害的卻是這真實本性,是靈魂。

  ~~~

曾經有一次,我感覺真像是在與大自然博鬥。我走在沙塵暴裡,有幾陣風強到我幾乎站不住腳,有時風沙又密到看不見前面,只能探著路緣前進。此時有個警察在我旁邊停下來,把車門推開對我叫:「快進來,不然會沒命的!」我告訴他我在步行朝聖,不搭便車(那個時候)。我還說,上天是我最佳的護衛,沒有什麼好怕的。就在這一刻,風停了,沙塵平息下來,陽光自雲間射下。我便繼續走下去。

  ~~~

我們面臨的一切境界裡,都隱含著要學習的心靈課程。如果學到了,也會獲得心靈方面的裨益與資糧。有考驗是好事,藉著通過考驗我們才能成長。我把自身一切的考驗都當作美好的體驗。在考驗來臨之前,我相信自己會用愛或無懼的方式來面對;在考驗之後,我印證了如此。每一項考驗都成為心靈提昇的過程,結局是否如意,卻不重要。

還記得有一次,我要在一所教會裡演講,有份當地報紙報導了這個消息,並登出了我的相片,身上穿著那件有字背心的正面和背面照。有位男士是那個教會的,一看到有個穿這種有字衣服的傢伙要在他教會演講,真嚇壞了,到處打電話給牧師、給朋友。有人就告訴了我這件事。我覺得挺抱歉,冒犯了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,所以就打了個電話給他。

我說:「我是和平使者。」聽到他那邊倒吸了一口氣。(後來他跟我說,他以為我要開罵。)我又說:「我是打電話來跟你道歉的。你我並不相識,而你不歡迎我去你教會演講,猜想我一定是那兒冒犯了你,所以想跟你道歉。」

你們可知道,這通電話還沒有講完,那位先生已經哭出來了。我們交了朋友,之後他一直與我保持聯絡。的確,愛心法則是絕對管用的。

  ~~~

有位男士曾對我說:「我蠻意外你並不像我想像的樣子。看了你的和平訊息如此嚴肅正經,我以為你一定也是個不苟言笑的人,卻沒想到你整個人洋溢著喜悅。」我說:「認識了上天,怎能不喜悅呢?」

如果你老是拉長了臉,肩上好似有千斤重擔,如果你沒有洋溢著喜悅親切,如果你不是充滿著對人人與萬事萬物的愛心,那麼很肯定的,你不認識上天。

同時,人生就如一面鏡子。你對它笑,它一定對你笑。因為我常面帶笑容,所以別人也都會以笑回應我。

只要你對別人的愛心夠多,別人就會以愛心回應。如果我冒犯了別人,我必反求諸己,因為即使別人對我不以為然,如果我做得恰當點的話,別人也不至於覺得我冒犯他。

  ~~~

我告訴你們一段親身經歷,愛心不須言語。有位女士病得很重,不能開車,而她想去她姊姊家休養幾個禮拜,於是我就自告奮勇載她去。那時候我還有駕照。

在路上她對我說:「和平啊,我希望你能陪我住個幾天,我姊姊是很霸道的,我很怕單獨和她在一起。」我就說:「好吧,我正好有幾天空,就多陪你一會兒。」

車子要轉進她姊姊家院子時,她又說:「和平,我真不知道我姊姊會怎麼接待你。」

她說的沒錯,她姊姊一看到我穿的這件有字的衣服,就馬上命令我出去。但天色已晚,而她很怕黑,便說:「不過不是今晚。你可以在沙發上過夜,明天一早你就得走!」

然後她就催她妹妹趕快上樓去睡覺。這可真是比我所猜想的還糟。我當然不想就這麼丟下我的朋友跑掉,但能怎麼辦呢?所以我四下打量,看看有什麼事可以拿來跟她姊姊溝通的。往廚房一看,看到髒碗盤堆積如山,沒有洗碗機。於是我就把所有的碗盤都洗掉了,然後又把廚房清乾淨,方才躺下來睡了幾個鐘頭。

一早,她姊姊哭著請我留下。她說:「你一定知道我昨晚實在是太累了,所以語無倫次。」於是我們在一塊兒很愉快的過了幾天。你們看,這給我一個機會,讓我能把我所宣揚的訊息付諸實行。

  ~~~

在旅途中,我曾遇到過一位酒吧老闆請我進去吃東西。我一面吃他一面問:「在這種地方你覺得怎樣?」

我回答:「我知道每個人都是上天的子女,縱使現在表現得不太像,但是我相信他們有這個能力做到。我因他們所具有的本性而愛他們。」

我起身要走的時候,看到有一個人手裡拿著一杯酒也正站起來。他看到我正在看他,對我笑了一下,我也對他笑了笑。他很驚訝地說:「你居然會對我微笑!我想你大概根本不屑理睬我,結果你還對我笑。」我又笑了笑,說:「我不是來評判我的同胞的,我是為了愛人與服務人而來。」突然間他在我面前跪下來,說:「所有的人都批判我,我就會自衛。而你並沒有這樣,反而讓我自慚形穢。我一無是處、我是個沒用的罪人!我把錢都花在喝酒上了,我對不起我家人,我越來越沒救了!」

我把手放在他肩上,對他說:「你是上天的孩子,而且你也做得到。」

他用厭惡的眼光看著手中的酒,然後把它往酒吧檯上一摔,杯子粉碎,看著我說:「我對你發誓,我再也不會碰這玩意兒了!再也不會了!」他眼中露出一種新生的光采,踏著堅定的步子走了出去。

我還知道這故事的美滿結局。大約一年半以後,我從當地的一位女士口中得知,大家都看到他遵守了他的諾言,沒有再沾過一滴酒。他現在有個好工作,和家人相處和睦,也固定去教堂。

如果你以批判的心態對人,那麼對方就會產生防禦心。反之,如果你心懷寬容慈愛,不帶批判,對方反而會自省,進而轉變。

  ~~~

記得有一天我走在公路邊,有一輛很好的車停下來,裡頭那位先生對我說:「你能夠實踐這生的使命,真是多好啊!」我回答說:「我確實覺得每個人都應做自己該做的事。」

他就告訴我他自己心中想做的事,頗有意義而且很有必要。我聽了非常興奮,以為他一定正在付諸實行,便說:「那真是太好了!你目前進行得怎麼樣了呢?」他回答:「噢,我沒有做,這種事賺不了錢的。」

我永遠也忘不了這個人是多麼的不快樂。在這個物質至上的時代,我們用來衡量成功的標準並不正確;我們以金錢與物質來衡量成功,但是快樂以及內心安寧卻不在這裡。如果你知而不行,就一定是個很不快樂的人。

我還有另一椿路邊經歷,也是一輛高級車路過,裡頭一對穿著體面的夫婦開始跟我聊起來。我就說明我此行的意義。出人意料的,那位先生突然哭了出來,說:「我沒有為和平盡一絲力,而你卻做得這麼多!」

另外還有一次,一位先生把車停下來要跟我說話。他不太客氣的打量我,眼中充滿驚異與好奇,一付看到活恐龍的樣子。

「這個年頭,」他發表高論道:「世界上到處都是好機會,到底是什麼讓你發神經跑出來作什麼和平朝聖?」

「這個年頭,」我回答他道:「人類面臨被核戰毀滅的存亡絕續關頭,有一個人願意為和平奉獻並不足為奇;反之,這麼多人不願意挺身而出,才是不可思議的事。」

  ~~~

第一趟橫越美國之行結束的時候,我充滿了感恩之情,慶幸自己終於做了此生該做的事。我自忖:「上天能透過我做事,真是太美妙了!」

之後,我在紐約市中央車站裡過了一夜。

就在半睡半醒的時候,我彷彿聽到一個美得不可言喻的聲音在鼓勵我:「你是我鍾愛的女兒,我很欣慰。」待完全清醒過來時,聽到好似天樂方磬,餘音尚迴盪在車站中。我步出車站,清晨尚寒,而我卻感覺溫暖。獨行在水泥人行道上,卻好似走在雲端。自此,這種生活與天命合一的感覺一直伴隨著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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