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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菜園裡的菜圃是蛋糕形狀的。 這些蛋糕們有很多樣式,是用鐵絲網圍起來,裡面堆放有機質製成的。上面長了萵苣,青椒,蘿蔔,還真像蛋糕上的水果與鮮奶油。 它們的形成說來話長。第一個蛋糕本來是一個香草圈(herb spiral),香草圈是樸門永續設計(permaculture)的一個代表作。樸門永續設計(permaculture)也是說來話長,所以以後再說。 樸門永續設計的香草圈 香草圈原先是為了在廚房門口種植各種香草入菜而設計的。它是上窄下寬的圓柱體,大約寬 2米,高 1米。建造方法是用石頭或磚塊堆疊成螺旋狀,中間放培養土,最下方還可放個小水塘,然後就可在上面種各式各樣的香草。 圓柱體的香草圈增加了種植位置,所以可種植更多棵的植物,連石頭縫隙都可種植。面對四面八方,所以有不同的日曬與風吹,朝南和朝西可種喜好陽光的植物,朝東和朝北可種好陰的植物。高低差別,所以上乾下溼,上方可種忌水耐旱的植物,下方可種需水植物。所以可種多樣化的植株。 石頭和磚塊可排水,聚熱保溫,維持微環境穩定,所以植株更健康。最下方的水塘造成微氣候,可種植物,也提供青蛙、蜻蜓、鳥類等繁衍的環境。 澆水時只要澆澆上方,流下的水就可供應下方的植株,所以省力又省水。 這個設計可以代表樸門永續設計(permaculture)珍惜資源,永續循環的觀念。 椰子殼砌成的香草圈— 我的香草圈呢,就像一座小山丘,曾經坐在我家後院裡,廚房的出口處。它的製作是我回收市場水果攤的椰子殼加上有機質製成的。 椰子殼先排一圈,然後在裡面堆積樹枝,枯葉等有機質。隨著堆肥增加,椰子殼圓圈也逐漸縮小呈螺旋狀堆高,幾個月後,就變成一座約一米高,直徑約1米半的腐植質小山。 阿兜ㄚ常用的奧勒岡,巴西利,迷迭香—,等等對我味道強烈了點,只要各種植一小棵就夠用了。所以我也在上面種蔬菜,像蔥,萵苣,小白菜,蘿蔔,薑等等。 放這香草圈在廚房門口可方便了,做菜時間到了,由開門,摘菜,回來清洗,烹飪,到上桌,只要30分鐘。我覺得我創造出了菜圃的新風水,得意得不得了。 但是過了幾個月,椰子殼就垮了,一堆乾椰子殼和堆肥躺在後門口好一段時間,每天經過我都要搔搔頭皮,怎麼好好利用它呢? 排水事大— 我知道植物都須要排水良好的土壤,香草圈把土壤堆高後有利排水,這好處是我看得到的,它的重要性則是雨季來臨後才發現的。 南部是熱帶氣候,乾濕分明。冬天有半年無雨,到了夏天雨季,季風颱風一來,就可以在幾天內把一整年的雨量都下完。去年有三場大雨,每一場三個多禮拜,是接著來的。看過雙腳泡水半個鐘頭之後蒼白腫脹的模樣沒有?植株的根部有三個月時間泡在水裡,不止蒼白腫脹,泡這麼久之後就是變黑腐爛啦! 除了地瓜葉,空心菜等,絕大部分蔬菜的根都不愛泡在水裡。如果每一場雨之間有幾天的空檔排水,或者像朋友的園子位於山坡地,或者土壤多些沙石,或許植株死傷不致太過慘重。但是我的園子在平地,未改良前是堅硬的黏土,過去地主一定非常勤快,把大小石頭都丟光了。 結果是每年夏天雨季時期,我對各別植物耐水程度的知識就增加不少。有的馬上倒下,沒幾天就一命嗚呼;有的表面沒事,葉子張開著,但看得出來它僵住了,然後突然垮下,整株變黑,軟塌倒地。 有的病奄奄的葉子都掉光了,差點修剪清理掉,卻發現它苟延殘喘了下來,但命也去了半條,無法恢復過來。 所以每年雨季我就會損失很多植物,但在香草圈卻意外發現被界定為怕水的薑,迷迭香等卻存活下來。香草圈就像高起的菜圃,像農民耕種時做的菜畦。農民在耕作時做成的一排排的菜畦,除了方便耕作,可以引水灌溉,可以提高土壤溫度,也可排水保持植物根部乾爽。 在台灣,雨量很大實在是很幸運的,相較於許多年降雨量只有300~500毫米左右甚至更少的地方,我們有二千毫米以上,人人有乾淨的水使用,怎能不慶幸珍惜? 雨量大又集中,如何儲水和排水早就是個嚴肅的課題。我非專家,但看到住家附近造路,把水道截斷後,周遭農田與村鎮淹水的情況。治水的大禹若地下有知,一定會非常痛心。水只能順勢而治,不能強迫改道,都市與道路的規畫實在應把水路走向放在第一位。 至於如何減少大雨對農業造成的損害,現今的做法是補助農民建造溫室,所以坐高鐵的人可以看到雲嘉南鄉間搭起一片片的溫室。建造這些溫室一分(一千m²)大小的溫室動輒近百萬。還未拿起鋤頭,就要先準備個幾百萬,現代農業怎麼了? 溫室可防風擋雨沒錯,但在裡面工作,夏天溫度總在40度以上,農民工作實在辛苦。說是可控制病蟲害,但裡邊各式防病蟲害的裝置一應俱全,且須定期噴藥。 病蟲害問題跟農夫的管理因應其實關係更大。密閉空間下,益蟲被阻隔在外,不須使用溫室的蔬菜也種在裡面,溫室又建造過多,如何培養平衡的生態呢?溫室使用不少鋼架、塑膠等材料,這些設施再幾年將毀壞,農民如何修補,還是又成為環境的負擔? 立即性的成效就如飲海水止渴,它實在不是個永續的做法。(未完待續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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