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璃光雜誌2007年08月目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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靈性詩篇第三篇歸無所得法
靈性詩篇 第三篇 歸無所得法 (之八)


有情有想生凡塵
情想均等生凡人
升天登仙人人愛
無人願下風火輪

嫌貧愛富是紅塵
嫌苦愛樂是凡人
苦樂雙無登聖諦
歸無所得正覺成






導 讀

本期不動尊者繼續說明「空」、「六根」、「六識」與地水火風「四大」一樣,都是「因緣生法」,但也「非因緣、非自然」,是「緣生即空」,也是「緣生即假」,都是妙明真心「如來藏」的產物。而此處六根、六塵、六識、六大都是未來章節中會講到的已修證者下手之處。慶喜在此斷了「粗惑」,或可說明白了斷粗惑的方法。粗惑斷除之後還要斷最後偈誦中提到的「微細惑」才是究竟證悟。這些名詞都在此處引入,待將來說明。

空性本如來藏

慶喜,「空」也是同樣的道理,「空」的本性是無形的,因為有「色」而顯出了「空」的存在。就像人們無論貴賤,新建房舍時會在建舍處鑿井求水,當挖了一尺的深度時,就見到在挖處有一尺的虛空,挖了一丈深時,就有一丈的虛空出現,井中空的深淺依出土的多少而定。那麼這個空是因為土而生出的?因為挖才有的?還是沒有任何原因自己生出的?如果是沒有原因自己生的,那未挖之前就該是空的了。如果是因為土生出來的,那應該在你挖地出土時,見到有空從土中出來,進到井中。既然沒有見到這種現象,就應知空不是因土而有。如果說空沒有出、入這種情形,那麼未挖土時,空與土應是同一體的,那又為什麼挖地出土而不見空隨土出來呢?如果說虛空是因為挖鑿才有的,那挖土應該見到空出來,而不是土出來。但如果說虛空不是因為鑿才有的,那挖時就應該是土出來而已,為何又同時見到虛空出現呢?所以說空不是因為土而出現、不是因為鑿而出現,但也不是不鑿就會生出的。

你再細心的審察,「鑿」由人手,隨手的方向運轉,「土」則因從地中搬移而出,都看到了原因。但是我們剛才分析「空」的時候,又結論不是以上任何一種情形而生的,那究竟是因何而生?因為空與鑿,是一虛一實,不相為用的。所以空也不會是與鑿的和合而生。但也不能說它是非和合、自然而有的。當然也不是無從自出,無因而生的。總之要明白這都是因緣生法,無所從來,亦無所去,當體即空的。

明白了這個虛空是無所從來,本性圓滿而偏滿十方世界,本來沒有「去」、「來」的,就該知道這「空」與前面所說的地水火風共稱為「五大」。它們都是「如來藏」,性真圓融,本無生滅的。慶喜,你的心昏迷惑亂,不明白地水火風四大本來就是如來藏,所以起心觀察這虛空究竟有出有入?還是無出無入?其實你難道還不明白嗎?如來藏中「性覺真空,性空真覺」它本來清淨,一塵不染,一法不立。卻又偏滿法界,無處不在,隨著眾生的心和他的所知而顯現出不同的色相。慶喜,就好像我們認為一個井中的土出來變成空的,空於是在一個井中生出。

眾生覺得自己生活在偏滿十方的虛空中,也是同樣的道理。所以這個空偏滿十方世間,那有一定的方位處所呢?只是依著個人或眾生共同的業力顯現罷了!世間人無知,誤以為是因緣、是自然,其實都是識心在計較度量,只是虛妄的言說,並沒有真實的義理。

根性本如來藏

慶喜,讓我們的六根,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,顯現出功用的「見性」也是同樣的情形。它本來沒有能知所知的情形,但是因為外界的色空而顯現出見、覺的功能,這功能就是「能知」,外在的色空就是「所知」。於是你見到早晨天明,黃昏天暗。在夜中,有月則明,無月則暗,有了明暗的色空與眼根相對立,於是見性就見明、見暗。(此處是指出根性是因緣生法。)

可是當我們來分析「見性」與「明暗的色相」和「虛空」這三者,它們是屬於同一體?還是不同一體?或是它們本來相同或不相同,相異或不相異,就會發現它們不屬於任何一種情形。

如果說這三者本屬於「同一體」,那「明」「暗」這二者本來是相對的,有暗無明,有明無暗,所以如果你說它與暗一體,明出現時它們就滅了。同理若與明同一體,暗出現時,它們就滅了,如此見性就無法見明又見暗了。而且明暗本來不同,見性本無生滅,如何說是同一體呢?

但若說「非同一體」,這見性若離開了明、暗、虛空,分析這見性又那有它的形相呢?如何說明這見性的存在呢?就好像我們說烏龜的毛,兔子的角,世上根本沒有這種東西,所以又只好推論它們不是「非同一體」。

若說它們「相同」,明暗本就相對,如何說它們相同呢?

若說它們「相異」,見性離開明、暗、虛空這三者,則無法顯出它能見的特性,你又怎能說它們是相異的呢?

而若說它們「不相同」,我們見到空,這「空」與「見」二者,都是無邊無際,見中有空,空中有見,彼此界限不分,又怎能說它們不相同呢?

若說它們「不相異」,見性所見的明暗會改變,這是有生滅,但是見性本身卻毫無生滅變異,你又如何能說它們是不相異的呢?

你再仔細審視觀察,就會見到明從太陽而來,暗隨黑月而來,開通的相屬於虛空,壅塞的相屬於大地,只有這「見性」,不知是從那兒來的。見是靈明覺照的,而空是頑冥無知的,兩者性相完全不同,所以你也不能說是它是因緣和合而生,更不能說它是無因無由自己生出來的。(此處說明「見性」非因緣,亦非自然。)

所以這見聞覺知的本性乃是圓滿偏佈十方,本不動搖的。這見性與虛空、地、水、火、風可以共稱為「六大」。它們性真圓融,都是「如來藏」,本來就沒有生滅法來的。慶喜,你因沉於無明,淪於生死,所以無法知道自己的見聞覺知本來就是如來藏。你應該好好的觀這見聞覺知,就會發現不論說它們是生、滅,還是同、異,還是「非生滅」、「非同異」,都是世間的戲論。(說明見性是「緣生即空」的。)

所以你難道還不明白嗎?如來藏中「性見覺明,覺精明見」。它本來清淨,一塵不染,一法不立。卻又偏滿法界,無處不在,隨著眾生的心和他的所知而顯現出不同的色相。如天界的人可以見到許多世界,而這世上的人只能見到眼力所及之處。就像這見根,可以見到整個法界,其餘五根也是同樣的妙德瑩然,偏周法界,圓滿十方,那有方位處所可尋呢?都是依各人業力而見到所見的罷了。(說明「見性」是「緣生即假」的。)

世間人無知,誤以為是因緣、是自然,其實都是識心在計較度量,都是虛妄的言說,並沒有真實的義理。

識性本如來藏

慶喜,我們這眼耳鼻舌身意的六識,乃是因為以六種根塵為緣,虛妄而現出的,有塵則現,無塵則滅。如果你用不落分別的見性來看,就像鏡子照著物體,它並不會去分別這些塵相,但你若落於分別,就是「識」的作用了。就像你現在看著法會中的眾人,分別出這是妙吉祥居士,那是你的師兄弟滿慈子等人,這都是意識的作用而非眼根的本性,就是眾人是色塵,眼是根,根與塵和合而生識。這是因緣生法。但是這個分別的眼識是生於「見性」?還是生於「色相」?或生於「虛空」?或無因自生?

慶喜,如果識性是由「見性」中生出,那麼當沒有明、暗、色、空等四塵時,見性都無法顯發,當見性都找不到的時候,又從何處去找識性呢?

如果說識性生於「明暗等色相」,與見性無關,而沒有見性,根本無法知道明暗,也就沒有色、空。當這些都沒有時,識性又從何發出?

如果說識性從「空」中生出,不由外界塵相,也不由內之見根,可是沒有見根則無法辨別塵境,便無法知道明、暗、色、空各種不同的塵境,也就是離開了根就無塵。而若無色相,則我們攀緣的境界滅了,也就沒有所謂的見聞覺知了,也就是離開塵境就無根了。那麼在這種非見、非相的情形之下,要說識生於空,即然非見、非相,這空就好像空無所有,如何生識?若要說它有,也與真正「有」物體的「有」不同。就算生出了識,因為沒有見,也沒有相,又要如何去分別呢?

如果說識性是「無因自生」,那我們因為有太陽所以見到太陽,因為有月亮而見到月亮,我們可曾在白日無明月時,突然生出個能見到明月的識呢?

你再詳細的去觀察,能見的根是藉眼睛而有,所見到的色是眼面對的塵境,有形可見的就是有,沒形相的就是無,識性動搖不止,見性則澄寂不動。二者體性不同,不會是和合而生,聽聞和覺知等其他各識也是同樣的道理,不會是和合而生。而這六識又必需根與塵相對才會有分別,所以也不是無從無因自生的。

如果這「識心」,不從任何一種情形而生,就該明白它與見聞覺知的「根性」和地、水、火、風共稱「七大」,是本來圓滿清淨,無所從來,亦無所去。性真圓融,都是如來藏,本來沒有生滅去來。只是,慶喜,你的心識粗浮,無法悟到它們本都是如來藏,當你觀這六識是同是異?是空是有?還是非同非異?非空非有?應該就可明白,藏性不變但可隨緣,所以可以說是空,也可說是有。而藏性雖隨緣而本性不變,所以也可說是非空非有,非同非異。如此就該知道,如來藏中,其本性就有的識性就是妙明真知,本覺的明性就是真精妙識,靜寂不動卻恒常覺照,偏滿法界,含容偏生十方虛空,那有一定的處所呢?只是隨著個人業力而顯現罷了。世間人無知,誤以為是因緣、是自然,其實都是識心在計較度量,只是虛妄的言說,並沒有真實的義理。

這時,慶喜與眾人,聽聞這些微妙法語,頓時覺得身心蕩然,了無罣礙,因為大眾都明白了自己的真心廣大偏滿十方。此時見十方虛空,都覺得僅如手中所持的葉子一般渺小了。也明白了一切世間萬物都是這妙明真心的產物,這真精的妙心是涵容十方的。反過來看自己這父母所生的身子,就好像十方虛空中吹起的一顆微塵,若存若亡;也像澄明的大海中流動的一個水泡,起起滅滅,起也無所從來,滅也無所從去。清楚明白的悟到了自己本具的妙明妙淨的心是常住不滅的。

慶喜得到這以往未曾有的悟境,於是向不動尊者合掌行禮,誦念偈語讚嘆大覺的不動尊者

圓滿清淨具一切法的不動尊者

究竟堅固定境的證悟世上希有

銷滅我億萬生死以來顛倒妄想

令我無需經無數生死便悟真性

希望我上求正覺得究竟證悟後

還能度化如河中沙般多的眾生

我將身心獻給微塵般十方國土

如此才能算是報答了覺者深恩

跪伏著祈請世中之尊為我證明

我誓願身先眾人進入五濁惡世

一定要在所有眾生都成覺者後

我才會取得那最後寂滅的果位

希望大力勝一切的大慈悲尊者

更能教我審察除微細惑的方法

如此便能令我早日證得無上覺

在十方世界坐道場說法利眾生

就算虛空的空性都銷滅毀壞了

我發願的堅固心念也不會動轉

(下期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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